66无病投医_出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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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无病投医

  “笃笃笃、笃、笃笃……”

  正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两人均是一愣,听着熟悉的敲门声,王建凯嘴中喃喃“是二哥?”

  南风倒有一丝担心会不会是韩奕找了来,她站起身从门镜上看往外看,却是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显然是有什么遮了门镜。

  想来韩奕是没有闲心遮着门镜逗她玩的,于是松了口气,小声道:“是你二哥。”

  王建凯慌忙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南风摇摇头,心说这俩人这辈子是卯上了,就是一个“怕”字!

  她拨开暗锁打开门,只见荀渐堆着一张“您还能往哪跑”的脸站在门口。南风跟他对视一眼,瞥见他身后跟着的任豪并几个兄弟都是一脸肃穆,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是让韩奕着急了,动静有点大,不禁理屈心虚起来小声说:“我没事,这就回。”

  荀渐“嗯”了声,迈脚进来。

  王建凯靠着墙根儿站的小松树一般,出帮之后这是第一次见二哥,没想到是这样的相见,他一声“二哥”憋屈在喉咙里,沙哑而压抑。荀渐没答,他又更小的声音改口叫了声“荀哥……”

  荀渐从他身前走过去,当他空气一般对南风说:“大嫂,兄弟们都担心您呢,您这唱的哪出啊?”

  南风知他素来得理不饶人,此刻捉到自己的不是,不定想怎么调侃找乐呢。她恨得牙痒,发誓这辈子要是能碰见白胡子老神仙就捐几年阳寿,求他把眼前这俩王八羔子塞到炼丹炉子里烧化了揉吧起来中和中和!一个冤死屈死都不吱声,给头犟驴不换!一个指猪为凤脸不改色,能把赵高气的还魂!

  不过南风也不是好惹的,她心情好的时候,忍忍就罢了,现在心情差,哪还管什么南港二爷的面儿,“呵呵……”绝对的冷笑之后,她说:“……当我是你嫂子就老老实实请我回去……”她把“请”字说的极重,复有接着说:“……要当我坏了你老大的规矩是出来做事的,就把我绑回去,我要反抗你是孙子!”话落,外面跟着的小弟都吭哧吭哧的暗笑,

  荀渐碰了个软钉子,挠挠头说:“‘您反抗我是孙子!’听着真别扭,求求您别反抗!”不过倒也没往心里去,跟大家一起“嘿嘿”两声算是缓和气氛,一挑嗓子说:“得,说不过你,阿豪,送大嫂回家。”

  尚咙忙道:“荀哥,我送吧。”

  荀渐在屋里左看右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你琢磨现在要是老大看见你,你有好果子吃吗?”

  “呃……”尚咙的脸一下子红的像某动物的某部位,荀渐把地上的被单抱到床上,又去翻动床头柜上的书,接着又道:“还是让咱嫂子先回家吸引吸引火力。”

  南风恨的岂止牙痒,她无奈的摸摸自己额头,但见小凯无比尴尬,尤其在这么多兄弟面前,被他哥那么晾着,实在不好看,于是说:“你送!”

  荀渐像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就连洗手间也横扫了几眼,此刻正在厨房里上下打量,听南风说“你送”,才又站过来,给自己点了根烟,说:“我待会儿,你们先走。”

  任豪抢在南风说“不行”之前侧身把门让出来,说:“嫂子请。”

  王建凯也说:“嫂子快回吧,身体要紧。”

  许是熬夜,许是太累,许是紧张,反正南风就觉得小凯的脸惨白无色,她的心就发紧,她觉得荀渐留下指定没好事。索性一横心,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就往下蹲。

  王建凯一个跨步上前扶住,急道:“嫂子,嫂子你怎么啦……”

  可是南风只顾扶着肚子喊疼,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东来把车开上一条平坦的大道,车速变得缓慢下来。

  那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他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问:“我问你,你是真喜欢他吗?”

  沈嘉儿点点头,又绞着手指“嗯”了声。

  东来又问:“想嫁给他?还是就玩玩?”

  沈嘉儿有些迷惘,谈婚论嫁似乎还早,她说:“我不是玩。我已经休学了,我就想跟他在一起。”

  东来再问:“不管他是什么人,你都跟着?”

  沈嘉儿很慎重也似乎很神圣的说:“是!”

  东来把车停下来,挂在空挡上淡淡的说:“这儿离新东方大概七、八公里,你要能把这车推回去,我信你的话,要是不能,你上你的学,他混他的日子,你跟不起他。”

  “啊?”沈嘉儿完全没想到东来会这么要求,推这车回新东方?

  “啊什么?七、八公里没概念啊?”

  沈嘉儿摇摇头。

  “就是你平时坐公交车,大概十五站吧。”

  “啊……我推车?你干嘛啊?”沈嘉儿愠恼,不相信自己,瞧不起自己,也不用这么整她吧。

  “我?我扶方向啊,要不然你扶,我推,完事你永远消失。”

  “不!”沈嘉儿知道东来是跟她赌,看她决心是吗?ok!

  她推开车门下车,走到车屁股后面,脚板儿蹬住地面,手掌撑在车身上,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推……

  韩奕赶到医院的时候南风刚好被送进检查室,大夫一关上门,她就讨好笑着小声说:“大夫,其实我没事……”

  大夫急了,嚷:“没事?没事你折腾……”

  “嘘——”她把食指按在嘴上,让大夫小声,顺手从手袋里抽出两张大钞,折了一下就塞在她隔离衣的口袋里,大夫愣愣的说:“哎哎、你这干嘛啊,这……”

  “大夫,大夫,您就说我累着了,说我需要安静成么,我老公脾气不好,我们就吵了一架,我怕他……您懂的,您懂!”

  大夫一只手想往外掏钱还给她,却被南风死死按住。

  “拜托拜托,给我输点葡萄糖就行,求您了……”

  大夫刚想再说什么,只听走廊里一阵异响,她开门往外看,只见走廊里一溜排开七八个男青年站在墙边,有个气势汹汹一脚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小声但是狠辣的喝了句:“你他妈是吃干饭的!”

  尚咙咯噔噔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小声说:“对不起老大,我、嫂子她……”

  “你狗屁你!你电话怎么不通!”韩奕火冒三丈。

  “电话…让嫂子扔了……”尚咙自觉没脸,可也得实话实说。

  “扔了?你电话让个女人扔了?!”韩奕跟着又是一脚。

  尚咙又是几步踉跄,“那是嫂子…她要……”

  “你嫂子怎么的!你嫂子仍的我还得赔你吧?你嫂子她不是女人!?”韩奕真不讲理。

  ……

  大夫皱皱眉头,略略明白病人的担心,她退进来在病历上写着什么,末了把兜里的钱夹在病历里还给南风说:“我就说你体质太弱,到孩子出生都要静养,否则对孩子不好,开的营养液,打完回去休息。”

  “哦哦,谢谢您大夫。”南风还想推让那钱,大夫摇摇头说:“你先生脾气是大了点,你自己保护自己。”

  “哎!行。”南风脸上是虔诚的感谢,心里却乐呢。

  走廊上,荀渐把盛怒的韩奕拉到一边,说:“你少没样子啊,你媳妇要扔谁电话天王老子管得着吗?”

  “不是,你知道我多担心!”

  “担心个屁,你成天想着自己身边都是暗箭呐?你得忧郁症了!你……”

  “得得得,你也少废话!南风怎么回事!?”韩奕不跟他斗嘴,且饶了尚咙这次。

  荀渐摇摇头。

  “怎么?不好?”韩奕一惊。

  “嘶~~~”荀渐倒抽口气,“我的意思是她没事!装…哒……”

  “嗯?装?为嘛?”

  荀渐努努嘴,韩奕顺着方向看去才瞅见站在不远处的王建凯。

  东来叼着烟在吟唱版《假如爱有天意》低回悠扬的曲调里扶着方向盘,来自车身外部的微小力量驱使着重达一点五吨的伊柯丽斯缓缓的往前挪动。

  他觉得这曲子在此刻配合沈嘉儿是那么应景,她已经推了二十分钟,车子成功的向前移动了三百米,现在停了,他估计她在倒气儿,也许在坚持和放弃之间摇摆,就像人生的某些选择,坚持还是放弃成了每分每秒的取舍,那么煎熬也就每分每秒的存在了。

  有几次他甚至偷偷的踩了刹车,去总能在一松劲的时候感到车身跃动前进,看来她是在坚持,每分每秒都在坚持。

  哥仨的这种会面,有点出乎韩奕的预料。

  走廊昏黄的灯光放大了小凯的憔悴,他恍惚间就明白了南风的苦心。

  这十几天他忙于公司事务,甚至没有过多的问及小凯的情况。

  不过似乎不止这些天,很久以来他都未曾在意他累不累,困不困。把诺大的一摊事交给他,不许有纰漏失误,做到弈哥满意成了小凯唯一的目标。

  他已经很久没听说他的胃疼、腰疼、头疼,甚至没看到他因此而颦着的眉头,是他不疼了吗?南风总是说小凯是儿子,是儿子,他也就那么听着,却从没当他是要人疼的儿子,逢年过节兄弟几个都去母亲家过节,人人都叫老太太,可老太太独独命着小凯叫奶奶,说他疼人,看着就想要疼他,韩奕就是笑笑,他也没觉得他是孩子。

  可此刻,王建凯竖在墙边,微含着头,既不上前来也不走开,宛若做错了事等待发落的孩子一般拘着自己。韩奕这才发觉,荀渐尚有耍无懒的时候,南风也常撒娇不讲理,唯独小凯从没有娇纵过自己一丝一毫。他就想一个孤独的旅者,一个人在路上前行,遇到什么都装进背囊——要敬仰的,要珍惜的,要支撑的,要保护的统统自己背起来,直到压的喘不动气,也不放手,也不要人分担。

  他走过去,王建凯深吸口气叫了声“弈哥。”

  韩奕揽着他的肩,往自己怀里拥了下,他消瘦的肩峰陷在韩奕的大手里,韩奕笑道:“怎么,这几天减肥呢,又瘦了!”

  “嘿嘿~~~”兄弟之间不用多言,一句话就暖和和的,小凯不觉笑了——减肥,少时的小典故。

  开这么个玩笑在韩奕已经是给了破天荒的好脸色,王建凯一下子觉得松了不少,荀渐打了个哈欠,转转脖子,说:“老大,你呢,带你媳妇回家,我呢带你媳妇他儿子去睡觉。”

  “嗯?”韩奕质疑荀渐,而手依旧搭在王建凯的肩上。

  “我两宿没睡啦,前天北京那几个少爷来玩,陪了一宿,昨晚刚想睡,您又找不着媳妇!现在没事了吧,我们去‘水乡’洗个澡睡一觉,行不?”

  韩奕乐了,“去‘水乡’你不叫我!”

  “老大,您有老婆!您可怜我等孤家寡人吧,想点人之常情都要消费解决,您去?您敢去吗……”荀渐打住,跟王建凯使个眼色,说:“小凯、阿豪我们走。”说完自顾转身。

  王建凯看看韩奕,韩奕放下手,点头让去。但仍追问:“你个王八蛋!我敢去你怎么地!”

  “我不能怎么地,问问你媳妇能怎么地再决定。”

  “嘿嘿……”王建凯也乐了——弈哥泡水乡……也有小典故。

  他说了句:“弈哥照顾嫂子吧,她也累了。”说完紧赶几步追上荀渐。

  “妈的!”韩奕自语。

  天光放亮了,沈嘉儿已经汗湿重衣,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脸颊上。

  路边已有出工早的行人和车辆,都侧目与嘉儿的狼狈。

  摩托骑警甚至停在车前,问他们是否需要拖车,东来说不用,没钱付拖车费。警察白了他一眼,要来驾照、行车证查验,还拿了酒精测试器让东来吹,东来捂着嘴,问,这嘴儿是不是测了一晚上,被无数醉鬼吹过了?警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换过新的让他吹,并无酒精含量。轰鸣声里,警察说:“要推也换换人,驴都不能摁着一头使!”

  可是最终,沈嘉儿只推行了一半的路程,就再也没有力气,她依着车门滑坐在马路上,抱着膝盖呜呜呜的哭起来。

  几天后的傍晚,虎子说有东西给王建凯。

  他兴冲冲递给王建凯一包照片,王建凯逐张逐张得翻看,是大斌跟唐旺出入夜场的偷拍照。王建凯擂了他脑袋一下,喝道:“你怎么拍的!”

  虎子缩缩脖子,“手机啊。”

  “你作死!让你盯着点,没让你干这个。”王建凯把照片装好,掖在牛仔裤兜里。

  虎子笑笑,“没事,我加着小心呢。哥,今晚干啥?”

  王建凯摸了两支烟,夹着点上,给了虎子一支,说:“没事。”

  跟我们聚聚吧,大家都想你了。”

  王建凯低头吸了几口烟,吹出的烟花迟迟不散,说:“你小子不用给你大哥送夜宵了?”

  虎子讪讪的笑着说:“早就不用了,‘服了’就不用了。”

  “‘服了’?”王建凯反问。

  “嗯,他以为我‘服’了。”虎子后手一撑,跳起来坐在栏杆上,脚尖勾着下面的铁棍向后仰平了,再起来,玩了三四个,有些喘,就看着远处专注的吐烟花。

  “呦,虎爷学会低头啦?”王建凯转了个身,胳膊肘架在栏杆上,脸上带着坚定的微笑。

  “嗯。”虎子也很坚定的说。

  “就跟我拽。”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你是哥,他不是。”虎子说完笑笑,转而道:“哥来吧,我好不容易跟人换的班,今晚没事。”

  “行,去哪?”

  “新东方。”虎子跳下来。

  “操。能有点创意么。”王建凯但觉自己一脑袋黑线,还就离不了新东方了?

  虎子“嘿嘿嘿嘿”的笑,说:“咱们是客人,郝总敢说不伺候咱们吗。”

  王建凯也笑了,堆得假笑,说:“行,冲郝总面子去消费,哎,我问你。”

  “哥说。”

  “你丫的预谋已久吧!说,今晚凑巧的话还能碰见谁啊!”

  “额……哥英明!”这么快就被拆穿的虎子,面露窘色。

  “少他妈废话!你小子撅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哈哈哈。”虎子笑道:“嗯,哥知道,那是因为哥是蛔虫!”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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