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人砸场_出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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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人砸场

  “你也试试,你不怕,就不会疼。当混子最不能要的就是——怕疼。”

  王建凯不动声色的盯着他,一口一口的往里灌酒,喝空了就朝虎子示意再拿,虎子装作没看见,关了厨房灯,带上门。朝着韩蒙的屁股踢了一脚,“赶紧的!”

  王建凯走过去把他扒拉一边,自己开门进去。韩蒙挨了一脚也不敢吱声,怯怯的看着王建凯,又往茶几前挪了几寸。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就跟演电影似地,除了痛感真真切切是他自己的,其他那些都仿佛是别人的。为了筹钱给弟弟交学费,他偷了筹码,却没法去兑钱,当他提心吊胆想悄悄放回去的时候却被巡场的发现……

  自己是怎么被拖上山,怎么被家法,怎么去的医院都不甚清楚了,甚至就在段虎找到他,问他“怎么也不问问谁找”的时候,韩蒙也没想到此时此刻还在乎他生死的人会是落哥。

  韩蒙早就认识王建凯,虽不十分熟悉,但就凭着道儿上那些传说,落哥为人行事的套路他也知晓一二,王建凯绰号“刀落”,就是“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意思。

  因为这个绰号,他闲扯淡的时候问别人,“这‘手起刀落’是干了个啥?难道是要了谁的命?”他半开着玩笑,对方却给了他个大嘴巴,“你个脑瓜子让驴踢了的玩意,就算要了谁的命,是我能知道还是你能知道!?”他捂着热辣辣的脸不敢再多问,可那以后心里就总带着疑惑,落哥虽然话不多,对人却随和的很,怎么就能“手起刀落”?

  他是荀哥赌场里的荷官,只管着帮庄家赢钱,赚自己的份子,并不完全算是出来混的。可见多了落哥的范儿,总难免羡慕一番,尤其听说落哥身边除了兄弟似铁,更有无数似玉如花的小妹跟前跟后,莺声燕语的撒娇起腻,自然越发崇拜。

  一直敬仰视为标杆的大人物,说上一句话都能兴奋半天的那个人,突然就对自己这么费心……这让韩蒙很忐忑,很焦虑,很不知所措。此刻,他知道落哥在等他自己来,在此时此刻这就像是个仪式,一个使自己配得上落哥关心的仪式。

  韩蒙心一横用拳头堵着自己的嘴,猛的将手指的残端伸进酒精里,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十二分的心里准备,却依然而只浸了一下就“啊、啊”的惨叫起来,手也跟着抽了出来……

  段虎一声长叹“诶我了……”

  韩蒙更加不知所措,“想做到”跟“做得到”差的还真不是一步两步远,他越发的惶惶着看着从厨房里走出的王建凯,唇缝里软塌塌的漏出俩字“落哥”。

  王建凯皱着眉头。有点乏了,一天没吃东西,挨了百十下乌木条儿,屁股上还张着无数个小口子,刚喝下去的冰啤酒让他清晰的试出了自己的胃在哪儿,搅和的心口窝子一阵阵的痉挛……他对段虎说:“算了,别折腾了。给他包包。”

  转而又问韩蒙:“你跑哪去了?”

  韩蒙的手被虎爷把掰过去,再不敢乱动,任由他“折磨”。他尽量把气喘匀,“我、我…….”支吾了半天竟找不到下口之处。

  王建凯用拳头顶着胃,依旧倚在墙边对段虎道:“虎子,一会儿把他身份证和钱收了,这人再跑,我唯你是问!”

  “知道了。”段虎答的平静,手底下截然相反,韩蒙“啊偶——”一声。

  王建凯无力多说,拖着身子回房间,“嘭”的一声关了门。

  ……

  沈嘉儿一回家就去开电脑。

  她美丽、幸福、销魂甚至有些放荡的高三暑假只剩半个月了,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并没有带给她多少兴奋,本想报考的外地高校因几分之差失之交臂,既然不如己愿她就随了妈妈的心愿继续报考了本市的大学。

  今天,刚刚结束了8天的云南之旅,尽管一身疲惫可她仍然迫不及待的要爬上网去看一看。

  “十二点了还玩,你不睡觉啦!”老妈在外间屋里大喊,行李摆了一地也不收拾,一门心思就在个网上!

  “您别管我,我困了就睡。”

  她脱掉短裙,关上门。就一身桃花红的内衣坐在电脑前,qq的几十条留言噼噼啪啪的往外蹦,她找啊找啊,却没有他!沈嘉儿嘟着嘴,漫不经心的回复,心里想的却是那个“ミ、落〃”

  高考结束那天,为了备考已封网半年的沈嘉儿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飞车游戏里看自己车队队员。时间太晚,没有几个人在线,而车队的新手成员里竟然有位170级的“风速车神”,她很质疑在封网期间副队长的工作是怎么开展的,人才竟然如此被搁置!

  她去留言,问他啥时候加入的“禁锢队”。每一次留言都像对着空气说的,完全没有回声,她越发好奇,越发想要认识他,十几天之后,他终于回话了,俩人聊了几句,赛了几场她当即委任他为“车队精英”。一个月下来几乎每天的深夜到凌晨他俩都在一起听音乐,扯闲话,拼赛道,拿成就……

  十二点到三点成了她的阿落时间,去云南的这些天,每到夜晚她就会想他。尽管关于这个人,沈嘉儿只知晓如他资料上所写的那样——落\男\20岁……可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上网就是为了找他“玩”。

  可是自己八天没出现,他竟然然连一个字都没留给她!他根本不想她!沈嘉儿有些失落,这一个月来她跟他要电话,要照片,要语音视频……统统被拒绝,他说“开心就行了,那些没必要。”

  她说:“我想知道我的精英高、矮、胖、瘦?是恐龙还是青蛙?”

  他说:“一米八一,七十公斤,属猴!”

  沈嘉儿搂着小抱枕呵呵呵的笑,她喜欢跟他说话,总是咧着嘴。

  她又问:“你哪儿的?”

  他说:“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说:“吹牛!还有我不知道的?”

  他说:“那我更不能说了。”

  ……

  王建凯趴在床上,他懒得去弄那些伤口,他胃疼,头疼,眼眶子都疼!疼是一种常态,他很少会觉得浑身舒服哪都不疼,也许这就是他该有的生活。需要用疼痛保持清醒,即使肉不疼心也会疼。

  他算算日子,八天还是九天了?已经回来了吧。他依旧趴着,枕头掖在胸口下,伸手把笔记本拽过来打开。

  他上网只有三件事,炒股、看新闻、玩飞车。他没有网友,也不需要网友,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加入的“禁锢队”。直到有天晚上一个叫小公主的丫头大半夜的敲他“帅哥,在吗”他笑笑,没理会。

  第二天她又叫,他依旧不理。直到有一天她悲切切的说:“大虾大虾,小虾等的潮水都退了…您还不出来!”那晚已经两点多,他破天荒的回了句“大虾正准备上岸”一来二往就熟悉了,于是他上网有了第四件事——跟公主闲扯淡。

  她问:“你上大几啦?”

  他说:“想上来着。”这是实话。

  她说:“那就是工作了?”

  他说:“反正没闲着”

  她说:“干啥?”

  他说:“干活”

  她说:“滑头!”

  他就:“嘿嘿”

  ……

  再后来问急了,他说:“我就是一混子。”于是她叫他小流氓,他叫她小公主。

  今晚,小公主果然在,王建凯笑了笑用习惯的一个“在?”打招呼,却半天没动静,客厅里不时还有段虎的声音传进来……而他伏在枕头上有点昏昏欲睡了。

  郝东来清场子的手段还算委婉,他叫人兑了几杯白加黑(二锅头兑可乐)直接端过去说是场子送的。一个长毛正好口渴,端起来就喝,然后噗的一声都喷了出来。

  “我艹!你妈的耍我!”喝了白加黑的长毛摔了杯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侍应生推倒在地,上脚就踹。隔壁几个台子的人也纷纷围过来,巡场的兄弟们也聚集过来,双方对峙之势立现。

  聚光灯的光束照到人群里,站在前排的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郝东来分开众人走到圈内,摆摆手让自己的人先安静下来这才淡淡的说:“咱们好吃好喝的送给你,你倒摔杯子打人。把这当自己家了?”

  长毛不服气,推搡了东来一把,喝道:“放你奶奶的罗圈屁!什么酒水送人!那他妈是能喝的吗!”

  东来借势往后退了半步,长毛这一把有点落空,闪了个趔趄,东来手稳,一把拧住他的手腕子,掐着脉点向上反扣,长毛“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随着胳膊的走势蹲了下去。

  “这儿的酒水不好喝!以后就他妈少来。”东来边说边使劲,看着他呲牙咧嘴痛苦不堪的样子,继续问:“说!谁让你来泡场子坑我的台?”

  “啊,啊。没有!你,你放手。”长毛咬牙,但他瞥见跟他一起来的八九个人都已被人分开,全都服服帖帖这才有些忌惮,趁东来手劲略松,竟然发起泼来,“打人啦,打人啦!打客人啦,救命啊——”

  东来顿时火起,拿起烟灰缸拍在长毛的脑袋上,长毛哇哇大叫,血从脑门上直淌下来。

  东来扔了烟灰缸,喝道:“还真说对了!给我打!”

  外围的兄弟早就等得不耐烦,只等郝东来一声令下,便把那几个人推倒圈中,乒乒乓乓一顿暴揍。

  他们倒确实是受了指使来搅场,却怎么也没想到新东方能嚣张到直接把人按在场子里动手。一个个都懵了,只剩抱着脑袋苦挨。打的差不多,东来让住手,仍旧走过去揪着长毛的头发,低喝:“说,谁让你们来的?”

  长毛确实是为首的,身后兄弟一个个哀叫不止,只有他还死扛,居然啐出一口血沫子,狠狠的说:“说出来吓死你,东港炮哥瞧的上你们新东方,让来瞧瞧这场子人气,想谈生意合作,你丫的今天把我办了,明天炮哥轰了你的场!”

  东来眉头一皱,东港的炮哥怎么会盯上新东方,东港南港向来井水河水两不犯,这是唱的哪一出?他略觉得这事莽撞了,头两天就该去查这些人的来历,今天闹到这一步竟有点不好收场。

  但是骑虎难下,此刻回转不开,还软给他也不是新东方的风格。他拍着长毛的脸蛋子说道:“什么炮哥枪哥的我不认识,要谈生意找老大,这场子我看,你动场子我办人!活该给你放血!都他妈给我滚!!”

  沈嘉儿换了睡衣回到电脑前,看见“落”的小脑袋在闪,不由得一阵兴奋。

  “在?”他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场,她猜他这个人一定冷冷的,淡淡的,很没情调。

  “在!流氓大人!”沈嘉儿回个信过去,没有动静。

  “流氓?”她叫了声,还是没动静。

  “哼!”她震窗口,还是没动静……

  可惜王建凯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他实在太累。沈嘉儿郁闷极了,她知道他会常常突然有事离开,每当这时候她就猜想——这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有什么事要突然离开?百思不得其解的自我安慰是,这个人滑头,他是故意的。

  于是她不停地发信,不停的震动,不停的喊着“流氓、流氓、流氓。”

  吵醒王建凯的不是q提示音,而是电话,他闭着眼摸索,碰到了语音会话的按钮……

  沈嘉儿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请求了一百次也不理自己的落居然肯语音?她赶紧接通,那边却一阵杂乱——

  “嗯?谁?”王建凯闭着眼听电话,小小的侧了个身,疼痛令人清醒。

  “落。我。”东来的电话。

  “嗯,怎么了?”

  “恐怕有点麻烦。”

  “说清楚点。”王建凯睁开眼,没顾上看电脑,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讲话。

  “那几个是东港黑炮的人,刚才打发了。”

  “炮哥的人?他搅咱们场子干嘛?”

  “说是,有生意谈。”东来知道这事自己办的欠稳妥,有些紧张。

  “两家生意不搭界,谈什么?”他语气生冷,不但东来有些慌,沈嘉儿也慌不迭的挂断了语音,她知道落是误拨了,赶紧垒了十几个表情,想把那边的语音提示信息顶上去。天哪,难道他真的是……

  “没摸准,就把人……”东来有点语结。

  “把人怎么了?”王建凯翻身起来,也顾不上伤,听见qq不停的叫,看也没看就关了电脑。

  “人办了,伤了三四个。”东来声音小小的。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王建凯收线出门,嚷了句“虎子,把人看好。”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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