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历史_龙象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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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历史

  江常胜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别苑前。

  木篱笆搭成的围墙里坐落着一座屋宅,江常胜刚走到这个别苑前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些木篱笆因为缺乏修整,看起来残次不齐破破烂烂的,上面到处都是蜘蛛网,篱笆内外毫无美感可言,杂草已经长到齐腰高了却没有人修剪,蛐蛐的叫声在不断的响起。

  江常胜在别苑的大门口犹豫了许久都没有走进去,因为大门上的爬山虎已经长成瀑布了,垂下来的茂密枝条将路给挡的严严实实的,这让江常胜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来到了荒山野岭中的某个洞穴前,这里还有人住吗?

  江常胜掀起瀑布走进了院子,刚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因为有一条一米长的小青蛇从鹅卵石阶上横行而过,滑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在撞见这条小青蛇的时候它还张开嘴冲自己露了露牙,似乎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感到很是生气。

  院子里的盆栽和花卉只剩下了一堆土坑,圆桌和石椅上尽是灰尘,尽显破败之态。不过让江常胜眼睛一亮的是,别苑里的菜地看起来倒挺有生机,里面种着黄瓜,辣椒,还有茄子,土壤是湿的,显然刚刚打理不久,这也就说明了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江常胜走到宅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在敲门之前,江常胜在脑海里又梳理了一遍今天拜访的这个怪人的身份信息。

  姓邱,名少商,祖籍荆州河东解臣人氏,生于宋元帝年间,此人一生未曾入仕,更未从军,在民间不曾有过太多声名与传说,可以说是一介平平无奇之辈,但是在许多年前的王贵将臣圈子内,此人可谓是名气滔天,但凡听说他名号的人,都会大叹三声然后闭口不言,凡是提其事迹者,无不心惊胆战不敢直呼其姓名。

  当年被人们称呼过邱疯子,但称呼他最多的是邱少贼,抑或是邱狗贼这种字眼。

  据说那时在京城里想杀邱少商的人,能从城东景德门排到城西宣统门,而邱骆商这个人们口中的‘狗贼’不仅仅没死,还好死不死的活到了八十岁。不曾想,一生不会半点武功,半点修炼之法的‘邱狗贼’,却比他的任何仇敌都活的要长,时至今日,邱骆商时代的那群人,已经有很少一部分还活在世上了。

  邱少商年轻的时候,仪表堂堂,文采超群,通阴阳八卦,晓奇门遁甲,兵法谋略样样精通,手腕心计更是过人,可谓之是郎才艳艳,虽不曾入仕,却声名满朝野,远超同辈中人。

  邱少商从没参加过科举,在他的眼里,天下无数士子趋之若鹜的科举考试竟然是八岁小儿之障眼把戏,起初人们听到邱少商这样的言论都是怒不可言,认为此人太过哗众取宠言过其实,他的这番话更是惊动了当朝负责州试的尚书大人。

  那一年,尚书大人亲自带着两位小童前来拜访邱少商,他在拜访邱少商的时候更是特意准备了一套科举试题,其中每一道题都可谓是精心挑选,难上加难,为的就是要亲自测一测这邱少商,看这邱少商到底是真有本领,还是口出狂言。

  随后的结局京城里所有士子都知道了,不苟言笑的尚书大人居然满面春风赞不绝口地从邱少商住处里走了出来,据说他所精心准备的那套科举试题,邱少商下笔有神,应答如流,无半处缺点与遗漏。

  后来不少王公大臣,将相贵胄们听说了他的名气与才气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想要招揽邱少商,可邱少商当年的才气是真,傲气也是真,心比天高的他因为不懂得谦逊处世,所以交恶了很多人,渐渐没了朋友。

  这世上就算再耀眼的天才,如果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却还一直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话,是会被所有人厌恶和唾弃的,邱少商便是这种人。

  他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整天还和一群小混混厮混在一起,终日里不是喝酒玩乐,便是赌博斗狗,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在邱少商三十六岁的那一年,虎国圣帝宋康登基,也就是当今圣上宋琛之父。

  那一年的宋康正是雄姿英发的时候,那一年的邱少商则正是被人遗忘的时候。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伟大的头脑往往又都是不谋而合,据少数知情人声称,邱少商在那一年和朋友喝酒打赌的时候,赌能不能让虎国的圣帝开心一下时,正巧宋康微服出访,就坐在他的隔壁桌上,听着他的话。

  那场晚餐过后,有人获悉圣帝宋康将彼时郁郁不得志的邱少商请入自己的阁中相谈甚欢,聊了整整一宿。

  时间太过久远,到了今天老圣帝宋康已经西去,世上除了邱少商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一晚邱少商和老圣帝到底谈了多久,谈了些什么。

  但历史可以告诉所有人,他们那一夜到底谈了些什么。

  一生碌碌无为的邱少商,终于等到了他人生发光发亮的时候,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出山,唯一一次献计献策,就连同老圣帝宋康下了一盘几十年的大棋,一手改变了整个虎国的国运国史。

  据悉,他献的那一计叫千秋大计。

  据闻,他献的那一策叫养虎之策。

  前文多次提过,虎国千百年来由于地缘政治因素,导致了国家内壁垒矛盾不断升级,而壁垒矛盾之上存在着的,便是旧分封制下的王权与不断巩固加强的中央集权之间存在的矛盾。

  宋康当年登基的时候其实很苦恼,因为凑巧他上台的那个时候,拥兵自重的各大藩王们正处于空前绝后的鼎盛时期,自家朝内又党派林立,各方势力难以平衡,皇权不仅仅难以集中更是被一度弱化,一时之间甚至可以说他这个天子名存实亡,宋家江山危在旦夕。

  邱少商给宋康出谋划策的第一步,是换了一个宰相。

  宰相制度最早缘起于几千年前群雄逐鹿天下的割据历史线里,到了后来,宰相的正式官名被称为丞相,再后来,丞相这个称谓一度又被改为了大司徒,期间丞相职位也被废除过,变为由司徒,司空,太尉共同执政,可是随着历史的不断推进,换汤不换药,丞相一职依旧被反复提了出来,一直存在。

  划重点,丞相制度一直存在直到今天,都是换汤不换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从来,哪怕是现在。

  丞相作为皇权的直接代言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其权力无论是在信息传递抑或是资源分配上,都足以威胁皇权,尤其是其专断之权,就是在很多决定上不需要通过皇帝,丞相直接就把事给办了。

  在以往古代更早的许多时候,丞相或者相国很多时候都成了权臣之巅,这些人往往“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旦时机成熟,就会篡位夺权,在其后的历朝历代中,统治者为了避免皇权旁落,都对丞相制度进行了改良或是大变,可是效果都不尽人意。

  丞相制度从开始确立,在其后的无数年间反复改革中,其权重实际上已经被削弱过很多次,在君权与相权的无数次博弈中,丞相的职位几经压榨,但始终无法废除这项制度,大家得明白,不是因为这个职位无法废除,而是因为这项职务所代表的工作你无法废除。

  一个国家有很多事情,不是一件或两件事情,皇帝一个人哪怕精力无穷,也不可能做好所有事情,也不可能担的起所有责任,而丞相职位历经千年无法废除,就是因为必须有人直接对皇帝负责,要是皇帝自己对自己负责,那么基本结果就是无人为其负责。

  试着想想看,如果一个国家的领袖,下面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其负责,只有他自己对自己负责,那该是多么的可怕?

  换句话说,所有的丞相职位,不是必要,而是需要,需要有这么一个职位来为国家的领袖而负责。

  体制的改革从来都是艰难的,往往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再加上合适的机会才能办到的,在宋康称帝的时候,他明白藩王们的问题想要解决,可能是一百年两百年甚至几百年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宰相制度的解决,却是自己也许现在就能做到的,他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困挠着无数帝王的千古难题,君权与相权的较劲。

  而恰好的是,邱少商应运而出,为他计划好了所有的方案。

  当时的老丞相正好就要退位了,朝野上下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看新帝宋康会任命怎样一个人为新丞相。

  邱少商帮宋康选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刘祎伯。

  刘祎伯,东土南集人氏,早前于宋元帝年间任命于冀州,授将军府奏差;历任少岩主簿,知县,南集通判,北湖领事。后于宋康登基前两年时,召为太常少卿,进本寺卿,于宋康在位第三年时,被宋康拜为丞相。

  观其履历可以得出,这个人没有军事背景,在担任丞相之前,在其任职经历上含金量最高的是知县。

  这里多说的含金量并不是指品级和官衔的高低,而是在是否是第一责任人,在所处圈子内有没有直接拍板的权利,考虑到丞相责任重大,丞相的候选人一定要应付过无数危机而不倒,有成熟的统筹全局能力,这就要求其必须在多个地方多个位置做过一把手,可以在任何复杂严峻的形势下掌控局面。

  按照这个要求,刘祎伯是完全不够格的,但宋康还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把他给推了上来。

  当时所有人都很疑问,宋康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人来当丞相呢,他完全没资格啊,而过了许多年以后人们知道的时候也已经迟了,原来是一个叫邱少商的“狗贼”给出的计策。

  刘祎伯在当时的口碑并不好,可以说是很差,是一匹劣马,什么是劣马?一种是体弱的马,或是性情暴躁,难以驾驭的马。

  刘祎伯不属于前者,而是属于后者,属于那种性情暴躁难以驾驭,胆敢触碰禁区的马。

  大凡能纂权夺位之人,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一是舆论造势,大家都明白,舆论造势的作用是极大的,在世界的规则里,政权的合法性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口号很重要。

  任何事都要出师有名,而不能出师无名。

  一群人做事如果没有个口号,没有个好的精神支柱支撑,全靠着单薄的野心与**,恐怕没做到一半这个团队就要散架了。

  遍观人类历史,凡是起事者,先有口号与名义,再有动作。虎国历史上稳定的社会主体多半是由皇帝、官僚和群众组成的铁三角,皇帝和官僚阶层是社会财富的分配者,而群众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无论是农民,商人,抑或是作家学者,都属于群众。

  而政权的合法性宣传,主要就是针对群众们的。

  军事斗争需要经济支持更需要人力补充,这两项的来源主要还都来自于群众,换句话说,只有拥有稳定的群众基础,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才能有坚定的后盾,如果群众不支持你,听到你的名字就躲在山里面,那你粮食吃一天少一天,兵死一个少一个,几天就把老本给耗光了,造反根本坚持不下去。

  舆论造势的另一个作用,是开价码,开价码针对的便是官僚群体,这部分人手里有资源,有兵,有权,要是他们跟着皇帝镇压你,你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而如果你能挖墙脚挖到他们,引诱他们倒戈,那就是成功。

  怎么挖墙脚呢?先用好的舆论造势打出口号和名义,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补上合格的利益。

  刘祎伯当上丞相后,不仅仅自身条件不够格,而且舆论造势,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废物劣马的刘祎伯却当成了万人之上的丞相,不得不说在当时,大家都很震惊与难以接受,都觉得宋康这个圣帝昏庸无能,宋氏江山危在旦夕。

  但邱少商的这一策,毒就毒在这里,他就是替宋康选了这么一号人,他故意千挑万选出这么一号人。

  刘祎伯当了丞相以后,独行专断,生杀废黜全凭己好,他将各部门递上的奏章层层筛选,凡是对他不利的,一律扣押,可以说是有极强的权力欲,野心很大,为功利不计手段,当年有个对宋氏王朝功勋累累的老司徒大人看不惯他,就向宋康举报,后来刘祎伯怀恨在心,居然还专门派人栽赃陷害老司徒大人,只可惜没有成功。

  在宋康别有用心的放任之下,刘祎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权力大门为他敞开,他的锋芒日益更盛,真正成了一个万人之上的权臣,许多热衷于功名的人和那些因罪失去职位的人看到他权势日盛,也钻研起他的路子,大量的珍珠宝玉,金银古玩,美人宝马被送到他的府邸前,他的野心不知不觉被喂得越来越大。

  此时的刘祎伯就像是一个充满能量的刺猬,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刺有多么的扎手,如果说贪财贪色,搞山头主义,打击异己,这些都是小事的话,终于有一天,大势来了。

  他在南集的老家中,一口满是死水的池塘里竟然出现了白日生荷,锦鲤雀跃的稀奇场面,他手下的那些媚臣见此争相谄媚起来,“刘大人,这可是天降祥瑞,我第一天见到刘大人您的时候,就知道您乃是天人下凡吶!”

  刘祎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膨胀了,他听到这句话恐怕心里第一反应想的不是这事有没有邪门之处,想的而是,哈哈,这就是命,老子就是天人!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凑巧的事情发生了。

  彼时的南鹰王宋昱在进京面圣的时候,因为出了一点小茬子,和圣帝宋康闹得有些不愉快,按道理说,那时候的南鹰王宋昱正是手握二十万兵马声威正盛的时候,宋康这个新人当皇帝还没十年,见了自己应该客客气气的才对,而宋康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竟然在发生了不愉快之后,当场就把自己给骂了一番,这也就算了,以欺君之罪还削了自己的辖地和城池!

  我滴乖乖,你爹当年都没敢动老子,你现在竟然当着天下人面动老子,骂两句也就算了,还敢动老子的地和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鹰王宋昱自然没有乖乖地把土地和城池的管理权上交给中央,宋康后来也没有追究,而是在过了小半年后,派丞相刘祎伯带着天子旨意去交涉。

  历史总是看起来有迹可循的,宋康派刘祎伯去跟宋昱打交道,现在看来肯定就是故意的。

  话说宋昱招待了一番京城来的刘祎伯,两人酒过三巡聊了起来,他们的交谈大概是以下这样的。

  刘祎伯:“咱们哥俩好多事情都是犯纪律的,要是哪天老大追究起来,你说咱们俩会有什么下场呢?”

  这句话一出,两人许久无言,想了很久很久之后,宋昱问,“刘大人,你怎么看,我跟你的。”

  刘祎伯:“照我看,宋康无能,宋氏江山气数已尽,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你有兵,我有人,等我号令。”

  刘祎伯并不知道,他的所有动作都逃不过宋康的眼睛,宋康就在背后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在不归路上越来越远。

  刘祎伯开始收买人心,在朝堂之上更加大张旗鼓地搞山头主义,排除异己。

  他作的有多狠,暗地里记恨他的人也就有多多。

  不仅如此,他还暗地里联合了彼时的北象王宋义,除了当初的西蟒王江宏,虎国的两大藩王都跟刘祎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或默契。

  就在后来的有一天,刘祎伯彻底地惹怒了宋康,因为他不仅勾结藩王,连另一块大陆上的龙国都勾结了。

  宋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刘祎伯竟然野心这么大,他到底想干嘛?

  宋康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刘祎伯说不定能把云龙风三大国都给勾结过来,说不定虎国都给折腾没了。

  那天的宋康问邱少商,“我已经忍不住了,我现在可以动他了吗?”

  邱少商风轻云淡地说:“圣上再等等,等到有火的时候。”

  终于,战火的苗头来了,北象王的军队蠢蠢欲动,南鹰王的军队开始朝北压进,刘祎伯暗自招募的死士也已经到了三千之多。

  邱少商也终于点了点头,说圣上可以出手了。

  这一出手,造就了虎国这些年来最经典的变故之一,乔徙之变。

  那一天,刘祎伯唯一的亲儿子在青楼里风花雪月的时候,竟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你说这事巧合不巧合,稀奇不稀奇,丢人不丢人?

  刘祎伯大怒,直接派人把青楼里上上下下凡是跟自己儿子有过接触的所有女子都给杀了泄恨,这个时候宋康出声冷冷一笑,按照我虎国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祎伯你滥杀无辜,该当偿命。

  刘祎伯傻了眼,以前老子犯错的时候没见你吭声,现在我死了亲儿子杀几个烟花女子,你竟然要我偿命?

  你这是在逼我,我不反不行了!

  老刘实在是被逼的不行了,开始联合京城内他的党羽进行谋反。

  可惜还没出手,所有人就都被宋康提前给埋伏的诸多人手给一网打尽,在许多不同的版本中有不同的场景说法,结局都是一样的,老刘在京城里被抓起来了,死了很多人。

  这还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

  宋康按照邱少商的计策,要打击的不仅仅是刘祎伯,还有藩王们。

  南鹰王的军队刚动起来还没发功,就暗中收到消息得知内应刘祎伯已经完蛋了,顿时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宋康先是派人给北象王写了一封密信,说有人举报你要谋反,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火速进京自证清白,一条路就是顶上叛国的罪名走到黑。

  北象王思忖了许久,那天只身入了京。

  同一时间,宋康还给南鹰王写了封信,说刘祎伯造反了,现在京城有大乱,需要你火速带兵入京勤王。

  南鹰王接到后心里表示很慌,这我是去还是不去?

  南鹰王最后知道自己这一关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他只能带着五万精兵一路直通各大关隘来到了京城外,等个说法。

  宋康在城门之上拉着北象王的手说,你看,南鹰王现在带兵过来造反了,都打到城门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北象王想了想只回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宋康听完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说:“你是个懂道理的人。”

  然后一挥手,派出从荆州两湖,古州平川上调来的早已准备好的军队,将南鹰王瞬间剿灭。

  剿灭之后他又对北象王说:“唉,您和宋昱说起来都是我的叔伯,发生这种事其实我的心里也很不想,我在心里是非常尊敬和信任你们的,但是你们一个人手握二十万兵马,一个人手握五十多万兵马,也许你们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带兵来看看风景,但作为我,真的很害怕啊。”

  北象王一听这话,啥也没说,默默地交出了几十万的兵马粮饷,回去还又裁次了军。

  至此,剧本终结。

  后宋康颁布诏令,彻底废除了丞相职位,几千年来的宰相制度彻底终结,先是试探性地于六部之上开设左右丞相两个职位,实行没多久,左丞相自己辞职,右丞相因故被撤,发生了距离现在有二十年前的另一起骇人听闻灭门事件,左右丞相职位空缺至今,名存实亡,后所有事务权由新设的中枢阁代理,中枢阁,内有一群辅助大学士,辅助皇帝进行事务处理,多承担顾问角色,丞相职位开始被彻底遗忘。

  早同一时间,南鹰王宋昱锒铛入狱,辖地与城池尽数归于中央,只剩一个名存实亡的儿子宋昊如今顶替着南鹰王头衔做一只金丝雀,东土之上,宋广承继北象王大业安分守己直至今日。

  还有受到刘祎伯蛊惑蠢蠢欲动的龙国,在佯动之后便被北象王的军队给敲了警钟,吃了一个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回了自己家里。

  在那一场改变虎国国运国史的大变革中,唯有西北版块中的蟒王江氏,不动如山,依如当初。

  这么多年过来了,老圣帝宋康早已逝世了,邱少商也已经八十多岁了。

  站在破败的别苑里,江常胜看了一眼眼前这历经风霜满是黑斑的房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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